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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下午放学早 晚托班紧缺愁煞父母
2016-06-14 09:26:45 2548

教育界给中小学生每天下午3时30分放学以后遭遇的到哪里学习、哪里活动等问题按上的一个“特称”。用新华初级中学荣誉校长陆继椿的话说,二三十年前,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,那时,哪个孩子不是一下课就自己回家或到操场上玩的啊。现在变成了“问题”,说明家长对孩子教育的要求更高了,最好是希望学校把孩子的课余活动都管起来,但学校教育毕竟不是全能的,不是包办一切的,不是可以无限延伸的。矛盾可能就由此而生,所谓的“问题”也就浮出水面了。
“作业少了,放学也早了。”在我国的很多城市,小学生一般是下午3时30分放学,家长大多要到下午5时以后才能下班。于是,其中的一两个小时的“真空期”,成了许多家长不得不面对的揪心难题。不少小学生家长吐槽,这是逼家长做“全职妈妈”或“全职爸爸”的节奏啊。三林镇中心小学二年级学生家长汪先生说,孩子放学后到哪里去活动的确有点伤脑筋,毕竟,每天不可能都去公园、科技馆、少年宫等地方,而且,这些地方去多了,也引不起孩子太大的兴趣。孩子每天放学后的首要任务是要先把作业做完,这个督促的责任还得由家长自己来承担,也不可能全靠学校。
对于双职工家庭不能按时来接孩子的实际困难,其实,沪上各小学都纷纷实施了人性化的管理措施。最主要的办法就是把不能准时离校的学生集中起来,混合成一个大班,有的称为“晚托班”,有的称为“看护班”,还有的干脆就叫“混合班”,值守的老师只是起到一个维护正常纪律的作用,一般不进行作业辅导和答疑。这样的“晚托班”基本上到下午5时结束,如果还有孩子没有被家长领回,有些就有门卫师傅代管一下。
校外营利性晚托班可靠吗?
广灵路小学一年级学生家长徐女士说,每天放学后都会有一些举着牌子的人等在校门口,他们会把孩子接走,去一些校外机构办的专门看护点做作业。“这满足了一些双职工家庭的需求。但我的孩子不会去,一方面家里有爷爷可以接孩子,另一方面我儿子还算比较自觉,回家后会立即做作业,不像有的孩子非要等父母回家陪着才肯做作业。”徐女士说,类似的机构恰是看到了“330”后的商机,服务很有针对性,听一位同事说,她的孩子以前功课要做到很晚,现在一放学就被机构接走,大多数功课都是在机构里做完的,晚上9时左右就可以睡觉了。
不过,徐女士也提出了担忧。因为,这些看护点主要是给孩子“做规矩”,让他们在有大人监管的情况下尽快完成作业,然而,这些机构的营业资质、师资来源、安全保障等,都可能还处于无人管理、无法可依的状态。同样,三林镇中心小学家长汪先生也提出,这些机构的收费并不低,基本上每月要在1800元以上,有的还会另外提供收费的晚托点心和晚餐,但质量如何,出了问题谁负责,好像都处于模糊地带。
据记者了解,本市于2006年10月开始实行义务教育“一费制”,也取消了学校晚托班的收费项目。结果,大多数中小学关闭了晚托班,小学的放学时间几乎都在下午3时30分左右,留在校内的学生则基本上是统一进入看护教室做作业。就在校内纷纷停办晚托班的情况下,大量校外机构举办的营利性晚托班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市场上。据华东师大曾经的一项调查,发现校外营利性晚托班存在着合法性存疑、师资水平低下、辅导方式不科学、师生流动性大,以及安全性堪忧等诸多问题。
“快乐晚托”可否复制?
社会机构办的晚托班,收费贵且质量也难以监管。那么,学校恢复公益性的晚托班,是否可行呢?
近日,记者深入长宁区复旦小学,欣喜地看到,悄然办出的晚托班,不仅深受孩子和家长的欢迎,而且有了许多创新,在某种程度上还为公办学校如何满足孩子晚托需求提供了可复制、可借鉴的样本。
在如今的复旦小学,晚托班不是做作业,而是完全去学科化。用校长董海佳的话说,以前学校办的是“爱心晚托班”,现在他们办的则是“快乐晚托班”,不是让孩子们在“330”后继续再上一节课,而是通过丰富多彩的活动去填补孩子们放学后的生活。记者在一份晚托班的课表上看到,所有的课程被分成了4大类,分别为阳光运动、博雅学院、快乐阅读和欢乐剧场。4个大类又下辖17门课程,包括篮球、排球、乒乓球、武术、空手道、彩泥、点心烘焙、围棋、乐高机器人、陆地机器人、书吧畅读、影视欣赏等。
“阳光运动和博雅学院两个项目是以一个学期为单位,要求学生预先报名,而快乐阅读和欢乐剧场两个项目则是让学生自由进出活动。这样,我们的晚托班既有集中、规范的活动,也有松散、自由的空间。”董海佳校长说,晚托班的师资主要来自三个方面。一是以学校在职教师为主,他们负责大多数课程;二是适当地聘请社区里的一些志愿者,如排球、乒乓球的专职教练,以及点心制作师等;三是采用购买服务的形式,向校外教育机构购买一定的活动项目,如创想画、机器人等,这都是学校不具备条件开设的项目,现在通过购买的方式也引入了学校。
除了这样的快乐晚托班,复旦小学对学习中存在困难的学生仍会坚持义务补缺补差。此举也受到了家长们的热烈欢迎。但董校长说,这样的补课绝不能成为晚托班的主要任务,每天究竟是哪些学生需要放学后补补课,补的又是些什么知识点,都需要任课教师一月一汇报到教导处,而且还要接受学校专门的检查,目的就是为了不把课余的补课变成课堂的自然延伸,而是要极具针对性,且要达到个别化辅导的目的。
社区助力难在哪里?
然而,充满快乐且内容丰富的晚托班,在复旦小学却不是人人都能“享有”。据统计,本学期参加晚托班的学生为400人左右,占在校生总数的45%左右。连一手策划和组织起这个快乐晚托班的董海佳校长,却又说“不提倡学生都参加”。这到底是为什么呢?
“对于晚托班,我们不强求,不搞‘一刀切’,学生可以参加也可以不参加,我们更希望那些有条件接送的家庭、住得较远的家庭,早点把孩子接回去。”董校长说,如果每个学生都参加晚托班,且周一到周五都要为他们开足开齐全部的活动项目,这对学校肯定是个负担,老师不够、精力不够、场地不够等问题就会突显出来。
陆继椿校长也表示,要学校把放学以后的孩子全部管起来且要管得住、管得好,这也是不现实的,社区如果能在孩子晚托的问题上助一臂之力,那对居民来说则是为他们提供了一种很好的社会服务。比如,以前的“少年之家”就是由各街道的居委会举办的,里面有简易的阅览室,还能打打乒乓球、康乐球等,是中小学生放学后的一个很好去处。
早在三年前,市教卫工作党委在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中就表示,要针对解决中小学生晚托班服务的问题,对本市中小学放学后看护工作作了全面摸底,并将指导区县督促所有小学建立看护工作制度。但也有专家认为,如果不由政府部门承担相应成本,那么,公益性的晚托班或将难以为继。无论是由学校办还是由社区办,说白了,没有政府的财力托底,晚托服务就会“变味”。(新民晚报首席记者 王蔚)